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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比特 桑 山道尔(rabbit.sun.shador)的历史哲学

luyued 发布于 2011-02-04 22:54   浏览 N 次  

拉比特·桑·山道尔(rabbit.sun.shador*)的历史哲学

假如我们身陷一个伟大的历史漩涡中处事不惊,并在众生的慌乱中机巧机智地解脱与应变,假如我们的所有历史中的英雄都能够保持他真实的人类的本性和坚毅的英雄品质,而又能够战胜邪恶,始终怀抱对于神圣天道的信仰,并选择度过一种高尚的道德生活,坚持为道德理性所赞许的方向向前,这样的历史就是英雄的历史。但是,历史就是存在的那种偶然的发生和必然的结束,诸多本来不合情理的事件和人物,都参与历史的叙事,事情是人类这个物种的连续表演和对于非常平凡的事端的轮回重复,也许有一个事件是匪夷所思和诡异重生,而这不是历史的主流。像人类生老病死和大自然季节变换一样,爱恨情仇引发了看起来秩序井然的权力变更或主义的颠覆,“在历史的领域中,大自然或天意是在追求着一种长远的规划,它那最终的效果将是造福于作为整体的人类物种,尽管在这个过程中是以牺牲个人的利益为代价。”[1]

人的性属,接受大自然的抚育,与自然的规律相适应,偶然并谜一样生存与繁殖,他们贪婪、自私、绞杀与寻觅快感,也创造宗教来安抚慰藉自己的灵魂,也慈善,对其他类属和植物、动物的生命群体实施关怀和救助,但他们远不能理解和理会其它物种真正的感受,假如上帝在监护和监督着我们,上帝不可能满意我们人类的巧取豪赌以致疯狂的暴力行为。

我们请出一位弱小种系的代表,不是因为它有一个显赫的出身,而是它经历了一段历史哲学化的物生,当你阅读了它的历史,你就会反省和了悟上帝因何设计这个世界,又为什么使我们充满如此复杂的情愫和变幻莫测的人生。

1 拉比特传奇:高贵的血统和显赫的家世

拉比特不是一般的家兔,——我们这位主人翁,出入过英王维多利亚女王的皇宫,参加过1841年伦敦万国贵族雪兔比赛会并取得了金奖,作为卡巴士拉坞动画电影的提名的男主角奖获得者,曾拥有多少女兔粉丝和上层贵妇的崇拜者,包括布拉斯基顿将军的地下小情妇美艳骄傲的艾斯特华伦小姐。拉比特·桑有一对湛蓝色的眼睛,金色的长毛,生动的面庞,乖巧的品行,悠然滑稽的步态,敏捷的反应能力,成为众贵族的挚爱。在庞大的兔家族里,拉比特家族即桑·山道尔雪兔可谓是长老了。据雪兔科学家巴加内尔·兰德考证,早在冰河时期,它的祖先就广泛的分布于欧洲各地。随着冰河的消退迁移到了北极附近的冰原和高山地带。我们这位绅士——拉比特,它参加美丽的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大婚时,只有半周岁,体长已达60厘米,体重达到5.1千克。这正是1840年。与家兔相比,从雪兔发育学来说,外观上最大的区别在于雪兔的耳朵比较短,而由于拉比特在入宫之前,曾经被玩家转卖给利比亚的阿拉伯商人,并遭遇西班牙海盗的劫持,飘落到诗人兼画家拉西亚麾下,做一个贴身的书童玩伴,就此,他经常出落于市井和清谈家的沙龙中,聆听维多利亚为什么不肯解除身边辉格党侍女职务的缘由的辩论;也接受过大名鼎鼎的传教士探险家戴维·李文斯顿的亲宠;在亨德尔华丽的《水上音乐》的背景音乐的荡漾之中,它也睡眼惺忪地跟随主人自由地徜徉在书房里,往往卷缩在温暖的壁炉旁或波斯绒毯上,这是身在北极的同族兄弟爷们们不能相比的。因为它的同族,常年生活在气候寒冷的地方,耳朵太大会令体内的热量过度流失,略短的耳朵紧紧地贴在背上,便于保持体温,所以,在父辈与吉普赛情人发生恋情之前,它的祖先们都是短短的耳廓;唯有到拉比特这一代,突然发生变异,硕大的耳朵引人注目。在开罗的市场上,被拍卖成天价,几乎超过国宝纳尔迈岩板、托勒密石雕像,或一般的图坦卡蒙陵墓出土文物。

拉比特的主要遗传基因是是安哥拉雪兔,并不光是因 为它们有着像雪一样白的毛色,还夹杂着银色的光泽,阳光照耀下,闪烁着炫目的强光,可以遮蔽其它啮齿类巨兽的攻击,几乎成为一种隐身的武器。事实上,它只有在冬天才是白色的,柔软而厚密达5厘米的银装,仿若身着亮丽华贵银狐裘超长连衣裙的皇妃,站在雪天一线的银光耀眼的舞台上,向无数狂热的子民们招手,带着爱娇和笑靥,让臣子们信任,她将赐福于苦难的信众。拉比特确实曾经尾随着威廉四世国王的侄女维多利亚进出皇宫,所有的人向高贵、大度、美貌的她和同样风雅、傲慢的它表示极谦卑的示意和脱帽或含胸躬礼。若不是自由党首相格拉斯顿侍卫长的阴谋得逞,即1842年的春季政治暴动,它依然会贴侍于殿下的石榴裙下,无人敢另眼相视。天有不测风云。一向谨慎的维多利亚,硬是要把失去多数议员支持的墨尔本勋爵留在首相位置上,把罗伯特·皮尔的建议也搁置于脑后,低估了自由党的潜隐的势力和奸臣谗言的危害,造成了“寝宫危机”。此刻,密室中疏离了对“宠臣”的照护,就在一天星夜,万籁俱寂,月光下,拉比特用双脚拍打着女王的卧室的门楣,但无人回应,夜空中一声接一声的惨叫,还夹杂着女人凄楚的哭声,拉比特不知道是辉格党中的叛徒,出卖了罗素首相袖中藏匿的女王调遣海军的手谕,它最亲密的辉格党女侍、彭比亚修道院修女丽丽范尼拉被处以绞刑。夜沉沉,格拉斯顿的保镖早已嫉恨了这只几乎与女王平起平坐的没有教养的野兔子,一脸雀斑的驼背保镖从女王的寝宫把它擒获,提着后足,连夜飞马,穿越索尔兹伯里的巨石群,来到朴茨茅斯港。起初,拉比特喊叫着、挣扎着,企图挣脱那个该死的家伙的魔掌,一向被人敬重和尊崇以至于惯坏了的它,如今自觉自己是那么弱小,它灰心了,放弃了,只有听天由命了。它祷告着,回忆温柔的维多利亚在宫廷教堂晚祷的虔敬的身姿,求圣母玛利亚(玛利亚应该比耶和华宽容-----拉比特想)饶恕我的罪孽,我要向至尊的上帝告解:作为兔子臣民,刚进宫那天晚上,曾经偷食过十字架前的圣餐并狂饮了鲜美红艳的葡萄酒,那可是波尔多红衣主教来访时觐献给女王的贡品;我这个不知罪孽的野兔子,竟然也去偷食,还令我大醉;还有,我曾不知廉耻地在宫廷圣诞舞会的烛台后,去骚扰女王妹妹心爱的波斯母猫,那位漂亮的奥菲利亚,还在朔月的一个夜晚,在昏黑的弯月撒光的后花园猥亵了她,我尾随到沁人肺腑的丁香树后,突然用前爪袭扰了奥菲利亚浑圆的腰身,追得它几次流泪。当然,它也曾经丢媚眼勾引过我,不,那是她和我共有的错,让上帝宽恕她————哎,至于我,我为什么不能像丽丽范尼拉修女一样,总是不能控制我的欲望,请求上帝赦免我的罪!

码头上,远见几个鬼影在传动,海涛暴怒地击打着海边的峭石,发出似将天地撕裂的咆哮。一个鬼魅的黑影出现了。沙哑的声音混杂着带有阿拉伯舌音的拉丁文和操英语的高腔的人在对话,进行着交易和争吵:

“Lepus timidus,moutain hare,tip,very good!”

(雪兔,雪兔,最好的,最好的雪兔!)

“gold coin,ten?”

(10个金币?)

“ten,ok!”

(10个,就10个吧!)

…….

就这样,10个金币,拉比特被保镖卖给了暂居利比亚的阿拉伯商人默罕默德·阿赫那顿。

2 拉比特的克里特历史

饥寒交迫、惊吓,马背上的颠簸,拉比特已经昏死过去,当它醒来,发现自己倦缩在一条破旧的商船上,舱内摆满了石头神像、破旧的钟表、巨幅油画的残片、教堂里的圣餐银具、发黄的手抄本经书和羊皮面的希伯来文塔木德,…杂乱地无序地摆放着,挤得拉比特只能举着自己的两条受伤的后腿,那是那个该死的保镖用力过重造成的。

不知多少个昼夜,拉比特被曳到甲板上,商船并没有直接通过英吉利海峡,到阿姆斯特丹或法国的布勒斯特,也没有去里斯本,而是绕过直布罗陀,进入地中海,此时已经隐约望见,美丽神话般的克里特岛,一位水手大喊:“Crete,Crete!”(克里特岛,克里特!)

春天的爱琴海,霞光万道。

远望,查克塔斯山脉北坡的阿尼莫斯匹利亚小山,郁郁葱葱,山上裸露的岩石上镶嵌着黝黑的空洞,像巨人的面孔,传说是被爱琴海的劲风吹成。查克塔斯山背后米诺斯时代的克里特人作为宙斯的化身,那是不可凌辱的身影,他们必须敬拜他,才得以平安和幸运。
拉比特张开睡眼惺忪的眼睛,观察着这一切,听着有人用希腊语和法语呼唤着它的名字。已是春暖花开,拉比特白色的皮毛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淡栗褐色的针毛。 这只雄性雪兔是一只畸形的变色兔。背部顶、耳背和耳尖部杂有黑红相间的长毛,胸部以及前后肢的外侧为淡黄褐色,腹部和四肢内侧为纯白色,前肢脚掌的刷毛呈浅栗色,尾的背面有褐色斑纹。
耳朵灵活,不时抖动转移方向,布满血丝伸展开去、如同管弦乐的乐手的长号,太阳光照射下,折射出金红色的光芒。修长的敏捷的身段,配着一条出类拔萃的尾巴,像法兰绒的金黄色卷毛,装饰着不停止摇曳的长尾----那是桑最值得骄傲的,因为它那些可怜的同类,不管男女老少,都是清一色的短尾和直发,而它令金丝猫丘比特都嫉妒的喘息不止的尾巴佩戴过女皇王冠上的珍珠,还有它的长舌、凌厉的白牙、对称的美丽的毕达哥拉斯公理标准的三瓣红红的性感的嘴唇,征服过不知多少情窦初开的美丽少女雌兔的芳心。比如莉莉、米诺沙、美纯子那些有情者。

一年之后,按着它现在的女主人阿赫那顿妻子埃及公主尼婓尔提提的偏好,给这只长毛的小机灵全身配满了挂饰,颈项上戴了一副金光闪闪的金项圈,那是埃及人用来赞美太阳的,并且含有生命永在的寓意。

混有吉普赛血统的安哥拉雪兔主调基因,配当拉比特高贵的出身和舒雅达炼的气质,无兔可比。典雅、华容、宏尚、气宇轩昂,常在灯红酒绿的宫廷晚会上,释放震撼纷呈的异彩,为无数闺秀后宫佳丽陶醉和倾倒。

拉比特的命运由此魂牵在尼婓尔提提的情感锁链上,她也是因为和宫廷马夫偷情而被驱除宫廷,变卖为女奴,几经周折,由阿赫那顿收留,她的不同于俗女的高雅的气质和聪慧的言谈以及透悟的、深刻的内在的雍容与美丽,征服了素有文人气的阿赫那顿的倾慕。传说中的阿赫那顿法老,由于埃及王室内族通婚,使其身躯畸形,衰弱而近乎于病态;但他聪慧、豁达、睿智,解救过危难中的王朝,他后来成为诗人和哲学家。这些传说,被阿赫那顿的父亲用来为儿子命名,盼望小贝利斯(拉比特的主人)成为这样的英雄,但成人后的贝里斯因为厌倦家族间的纠葛和无休止的对于财富的贪婪,自己逃离这座人间的地狱,一边做游吟诗人,一边为生计,靠变卖盗墓的文物为生。他专营印章石刻与带有铭文的的碑石,十年后,凭借其勇敢和睿智,躲过无数劫难和追杀,竟成为地中海中文物市场的出土碑石经济和文化的大亨,如今世界所有著名的大学博物馆和国家博物馆的地中海区域希腊、罗马、拜占庭和埃及、巴比伦、腓尼基、苏美尔各文脉镇馆之宝,几乎都最初来源于他的手中。

阿赫那顿一边饮茶,一边给拉比特讲述克里特岛的文明,这个产生于公元前1900—元前1450年间的欧洲古代文明,并不是由希腊民族的祖先创造,当时的希腊民族还处于游牧时期,远在欧洲的东方波罗的海的岸边,甚至在伏尔加河岸边的星火渔村。这些神秘的古代克里特人在古代埃及和西亚东方文明的影响下,已经创造了自己独特的文化。诺萨斯王宫的壁画和陶器彩画都是人类艺术的珍品。聪慧的克里特人最初是用象形文字,而后来竟创造了独有的线性文字A。拉比特眨着眼睛看着他的主人,冥想着克里特人征服爱琴海并将自己的文化传到希腊本土和那些野蛮的欧洲人。公元前1600年,阿卡亚人从希腊半岛的北部南迁,接受了克里特文明,并创造了线形文字B,他取出一块烛台的残段,刻有密密麻麻的文字,据英国学者温特里斯考据称,这块文版上刻有几百名奴隶的名字,它发掘于克诺索斯王宫的考古现场,这些最早的希腊文字,是迈锡尼、派罗斯城市的标记。阿赫那顿陷入沉思,忘却拉比特惊愕的呼吸声,对于为什么、什么人把这些分属于宫廷或神庙的本来没有自我身份的奴隶的名字留存下来,其用意如何?历史学是一个时代的思想本身,个别案例究竟是一个偶然的历史选择还是完全可以修正对于历史性格的凭证。历史有时是温情地与人的内心品质遭遇,并在并没有辨明善恶是非之前,凭直觉而制造了存在的事实。后来的《伊利亚特》式的后神话时代,英雄主宰了米诺斯文明,天神宙斯化装成一头白色的公牛,将腓尼基公主欧罗巴劫持,他们生下了克诺索斯的统治者米诺斯,正是这段被破译的文字重现了这段诡奇的历史。阿赫那顿望着爱琴海与墨兰色天际边的夕阳,表情凝重而忧愤,他历史地估测那一场场血腥的厮杀,那血红色的漂浮着战士尸体的海面……;拉比特不愿意打断这种特有的沉默,好像历史会因为它的大声呼吸或嗫嚅就此中断。

一尊被奉为偶像的骷髅,是身着华丽长袍、头戴精致饰物的米诺斯人的骨骸,后被用来供克里特岛民用于宗教祭典中的崇拜仪式。悠悠历史,从这尊骷髅被假象。尽管强大的迈锡尼王即门涅劳斯之兄阿卡门农率希腊联军兴师问罪,始因特洛伊王子帕里斯诱拐了斯巴达王子门涅劳斯美貌的妻子海伦,历经艰苦的十年围攻,由奥德修斯制造了特洛伊木马计。但在公元前12世纪中叶,迈锡尼诸邦终因“黄雀在后”的厄运,被从半岛北部入侵的多利亚人毁灭。希腊人的祖先,正是在迈锡尼和克里特文明的基础之上,又广泛汲取爱琴海岛屿和小亚细亚沿海、西亚各族的文明,加以创造发展,改造并搭建自己的文化结构,逐渐形成自己民族文化的核心,腓尼基人的字母、克里特人的宗教思想、雕刻与绘画,以及生产、生活的基本方式,连同后来的海上贸易、经济交流、语言、农业和科学技术等,都通过这地中海和爱琴海的母亲和她的女儿深情,喂育了这个民族,辐射和影响了西方世界。

欧洲经历了1848年法兰克福一个短命的全德议会,到1849年终被普鲁士君主政体取代。1851年,拉比特曾经的女主人,那位尊贵的女王维多利亚,偶然在伦敦的海德公园钢铁玻璃大厦的测厅看到拉比特和阿赫那顿夫人尼婓尔提提公主,她一眼认出这只已经老迈的雪兔。女王的丈夫此时正为刚组建的大学委员会游说,四处奔波于贵族之间,无心去理喻女王对于一只雪兔的怜悯之情,他懿旨轩昂地对这只老兔瞥视,一边流星似地奔向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的教授们的人群中去,讨论伦敦大学和达蜡姆学院的在学教育问题。伦敦大博览会没有赛兔项目,兔子们只好由各自女主人牵引去观看赛狗比赛。一直处在重感冒中的拉比特,一直咳嗽、喘息,他十分在意女王用极其昂贵的代价从尼婓尔提提公主手中把自己赎回。它十分感激女王对自己的恩典,但又很留恋漂泊流亡生活的经历,以及公主对自己的照护,那近十年的喜怒哀乐,那音乐和夜半的祈祷,那地中海的海风,那爱琴海上的朝霞,那迈锡尼圆顶墓旁的嬉戏,以及阿赫那顿的幽默;那位博学睿智的男主人啊!它甚至想起对自己一度结缘、一往情深的母兔----克里特岛上的巴斯汪哈,并追思故去伴侣的恋情。它望着指挥并吆喝着骑士们把英镑和金币装上马车的提提公主,它饮泣了,偎依在女王硕大宽敞的长裙下。

1853年春天,一场痢疾,拉比特死于王宫,终年13岁。女王为它举行了一个盛大的祭祀仪式,维多利亚的女性友人和上流社会的贵妇,都落下仁慈和悲苦的眼泪。

3 拉比特身后,存在的狡黠,生命的力

我们任何人都活在记忆中,拉比特的历史本身是记忆,并取决于我们如何来记忆这段似乎发生过或是编造或是杜撰的伪历史。孔子说:祭如在。心中存有,无所谓在与不在,这要看我们是否接受它认为它曾在,而且似若真理。弗洛伊德挖掘人的意识深层,有一种深度的自觉,事到临头,言语和行为就会按这样一种自觉去回应和判断,我们常常要选择认为最优化的那一种行动,虽然它可能错误,但正是这个最佳构成了我们下一轮历史,人类循环往昔地重复过去或曾发生过或根本不存在,或是我们被暗示被引导被诱惑被强迫,我们深明知道我们将会陷入僵局和窘迫,还是最终选择了错误。“历史已经进入我们的生命之中,成为我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就像曾化于水的盐,不必有形,不必可见,却始终存在,且无处不在。”[2]存在的特有性是说无需与其不同的存在物支持其显现,存在的现象并非总能够通过显现来证实。萨特通过海德格尔的“人的实在”是本体状的——本体论的(ontico—ontologique),来说明人的存在总能超越现象走向他的存在。[3]人设法自由地游弋于现象、存在、虚无之间,并且保持意识澄明,是不可能的。我们实际在勾画一个本不存在的、我们自己不情愿或不够情愿的生命轨迹,我们的良善十分脆弱,因为贪婪、自私、欲望、虚伪、狡诈、谎言,每时每刻都在纠缠着我们的判断,即使我们有一个爱和宽容的评价,我们有时也拗不过“恶”的魔鬼的胁迫。我们的内心,是角斗的战场,我们说,我超越我要做超人和圣人,但历史的境遇使我们又临场脱逃,上帝监控和制约我们,我们只是模糊地去试着服从,而犯罪却成为活着的“我”的常态。

生命的力是难以想象的。给力应该给一种自然的力,够精彩绝伦,才可称作辉煌。不要卑贱地梦想谁赐予你真的威力,要我们不要愧对大自然母亲,自然才可真给力。可惜,自然再不会给人类以神力,女娲补天、精卫填海、夸父追日、愚公移山------改变自然的神力再不会有,人类过度的傲慢已经开始受到惩罚,不仅是2012,不仅是地震和火山爆发,不仅是瘟疫和冰山消融!我们在最缺乏德行时想到给力,我们正是不可造再生时,祈祷着再生,在最虚弱病入膏肓时想到给力,我们在被炭烧时,才想到低碳;我们临到悲剧时,才想到“杯中之具”!

一颗种子可以在岩石里发芽,穿透那份坚硬,为了追求太阳,为了表现生命和显现其存在,它必须克服岩石的挤压,石破惊天,是由于生的存在;自然的力,犹如精子和卵子极其偶遇地极其不可能造就地结合,胎儿在子宫中游泳之后,强烈地选择变成新生儿,从那母亲羊水的海洋深处,狂烈地朝着世界奔跑哭嚎着,撕裂开母亲的阴道,冲向自由的天地,而当他一生并没有获得生命本体渴盼或筹划的快乐的福地时,他饱尝了世间的痛苦、辛酸、失意、孤独、煎熬之后,他又必须去奔向死亡。这是宇宙之力,是不可抗拒的生命的、物化的、自然的、历史的向力,是牛顿、海克尔、薛定谔、达尔文以及爱因斯坦、霍金、加尔文的力。过去存在于现在,现在皆为过去,“神之马”受命于天,当然是一朵朵气态水的浮云,浮云还不是虚无,虚无是真的不曾存在,只要存在就无所谓浮云,就是有,没有是过去的有或“将有”,本来有的本应该有的不应没有的却可能永远是乌有。死亡的是曾经活着、活过、存在过的,活着的是将要死亡、将要不再存在成为历史的有。在“在”中存在,还是在“无”中存在,不可由我们选择,只由我们理解和记忆。死亡不是生命的结束,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显现,是生命的一种变体,是真实的准备即将发生的历史的效果和效果历史的开端。

4 存在的虚无,效果历史和现在的我们

伽达默尔说:“真正的历史对象根本就不是对象,而是自己和他者的统一体,或一种关系,在这种关系中同时存在着历史的实在以及历史理解的实在。一种名副其实的诠释学必须在理解本身中显示历史的实在性。因此我就把所需要的这样一种东西称之为‘效果历史’。理解按其本性乃是一种效果历史事件。”[4]

如何克服浮躁的心绪,学习历史是一个很好的方式。以史为鉴,说的就是汲取经验教训,不要重蹈覆辙。但人的本性决定,总是来去轮回,常常犯同样的错误。上帝创造这个世界是有目的的,是一个实验,验证人的本质的统一性和世界的同构性;历史是人的社会的以及关系的时间总结,至于广阔的断代化人的活动是在地理和地域中展开,比如阿尔卑斯山脉和多瑙河流域的文化、战争、经济、艺术、宗教事件,折射的人文历史和民族心理特征。学习历史不能离开现实,特别是政治经济态势,因为如此才能预测未来,才可以正告我们自己不要犯错误。模糊的情境是很恐怖的,我们本真的善很脆弱,就是因为我们没有读懂历史,或用效果史来评价或揭露伪历史和历史的伪证。历史最后要与宗教问题融合,因为所有的存在,曾经硝烟弥漫、厮杀、辉煌与繁荣,最后都将化为虚无,地球将成为一片惨淡、没有知性的麻醉的液体或重归飘忽不定的气团,再一次的死亡和轰然毁灭,将去等待下一个意识的幽灵,重新寻找反省的语言和繁殖的方式,有生理的基础和生物的品行,有智慧的创造和有情感的记忆,那本是虚无的历史本质决定的。 有这样一句话,--------我正在读的流荡的罗马尼亚的作家和思想家CIORAN(1911-1995)用法语写的第一部非凡的作品《解体概要》中这样写着:“地球啊---------这造物主犯下的原罪!我可不想再偿还他人的过错了。我要治愈我的降生,在所有大陆之外,在一片流淌的沙漠上,在一次无名的沉船中,静待死亡。”[5]

古人云: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有的人青年时期就开始为这个人的“不惑”而思考,是因为其经历和知识的穿透力提前给予了你的惑与不惑;五代有一谭峭道士,写了一本《化书》,内中很多绝句神笔,书中道:“夫万物非欲生,不得不生;万物非欲死,不得不死。达此理者虚而乳之,神可以不化,形可以不生。”他又说:“无所不能者,有大不能,无所不知者,有大不知。”结合圣经中的传道书,可以说,本来人生是没有意义的,意义和价值是人为生存所为,这就是哲学上的“意义”的意义。感恩的心态很重要,那是我们获得平静的理由。佛陀认为,人的此在意义一旦把自身当做欲的主体而使之泯灭,人的此在意义就完结了;我们活在所谓文明中,不过是促进一个只是被观赏和游戏的世界,我们一生即使100年,也还是最终结束这种制造的游戏和悲喜剧,有人说是一场梦,所以所有宗教都在空或涅槃这个问题上扩延开来。叔本华有个学生,叫阿尔斯堡,他就坚决反对用什么精神或理性来定义“人”,理性只是人制造的概念,是语言的结果,不是语言的根;人就是“求生”,这就是“人性的原则”,我想为克服我们与环境、自然界为我们求生过程中存在的不足,我们才去活,繁殖后代还是接续这个“求生”,终于我们解决不了“不死”或无法消解所有生命的冲突,一直到人类消亡、地球毁灭,所以由上帝来拯救我们,是我们的“求生”的目的与意义,成为“永生”。有了宗教的追求和哲学的解惑,我们会活得更有力量,特别是当我们学会了爱、信心、充满希望和理想,我们会感恩,明晰周围的各种复杂的关系和纠缠不休的事物,或是什么遭遇突发的事变或者不幸,我们就有能力和智慧战胜,重新获得内心的平和与恬静。这里面最重要的是学会爱人,这一点基督教是非常成功的,尽管有十字军东征,有世界大战,有血腥的杀戮,但人还是喜欢爱与和平。我们活着,一定要珍惜这种安静平和的日子,爱我们周围的人,尽可能使大家快乐和顺利,使我们爱的人和爱我们的人、甚至与我们有怨恨、伤害过我们的人,都能幸福,虽然,这几乎不可能,但我们只是为了这种爱的行动多付出一些、多创造一些新的爱的方式,维护一个友爱的环境,携起手来,走过这不到一个世纪的崎岖嶙峋的人生的小路,跌倒了互相掺扶再起来,继续走,再跌倒再爬起来,接着远行,直到永远爬不起来的那最后的一刻;那一刻,我们要祝福和嘱托我们的儿孙,也这样,像我们一样,积极争取,不断攀援下去,唱着歌,喝着酒,挺着胸膛,互相搀扶,向前,不要停留。

今天,我说,一只雪兔拉比特的历史,从1840年到1853年,那个不平静的年代,谁也不知道这段历史中的真正场景和真实的人与事件,我们只能去考据或揣测,或者许多都是历史家的编造;就是有文字和信息发达的今天,1000年后,还是会被人任意歪曲和改写。只有上帝知道,其因果与过程。历史思想与历史学都正在遭遇着危机,因为我们人类越来越不诚实,就发生在昨天的事件都被人掩盖和遮蔽真相,极尽扭曲和颠覆,我们还指望这些江湖术士和惯于制造骗局的写手们忠诚于真理?他们将给后世如何变体的历史啊!每个个体都不愿意直白自己的罪孽和恶,即使是反省的《忏悔录》、《讲真话》这类东西也还少不了伪善和有意地规避、躲闪。我们由言辞主义过渡到视觉主义,又用情感和所谓理性去编写图像和新的故事。我们很喜欢蒯因们“语义上升”类的造假技术,在事件的叙事中,避重就轻地解决价值的危机问题;我们总以为我们还是在孩提的时代,可以在假山后面随意去制造谎言,使我们的伙伴觉得这场游戏更有趣。可以说,历史本身的危机以及历史学的危机来源于历史写作的危机,或是历史家信仰与精神的双重危机。不要再为什么人辩护,我们曾迷信过的圣贤和偶像,不过是彼得·伯克讥讽的那些危机的制造者们,不断地更动历史的游戏规则和演习场次的秩序。[6]

为了少陷入无聊的历史真理是否存在的辩论,我们只能重新去怀疑历史书或口传的那一切;我们还不如去相信神学,因为,神学的前提是信仰和虔诚。

“传道者说,虚空的虚空,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岂有一件事人能指着说,这是新的?哪知,在我们以前的世代,早已有了。已过的世代,将来的世代,后来的人也不纪念。”[7]

雪已经停了,又是一个明朗的早春;不要再去喧嚣,不要再来去匆匆。坐下来吧!回到效果历史中,泡一杯上好的春茶,静静地,在朝霞普照的书海中,观察和倾听历史的反省,包括我们自己,是否我们的心脏永远会像这个兔年的春节,有节律地匀速地规则地不受任何干扰地-----持续跳动?谨以上文,恭祝各位,新春进步!

2011年2月1—3日,除夕,孙慕义写于南京贰浸斋




[1] 参阅W.H.沃尔什著《历史哲学导论》,何兆武 张文杰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122页。本段引言是伊曼纽尔·康德《判断力批判》第87节的论证语。


[2] 罗志田:历史飘渺而不虚无,南方周末,2010年12月23日,F34.


[3] 参阅萨特著《存在与虚无》(陈宣良等译,三联书店,1987年版,第5页。


[4] 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著《诠释学 I :真理与方法》,洪汉鼎译,商务印书馆,2010年版,第9页。


[5] Cioran著《解体概要》,宋刚译,浙江大学出版社,第92页。


[6] 参阅埃娃·多曼斯卡编《邂逅:后现代主义之后的历史哲学》,彭刚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256-280页。


[7] 《圣经》传道书,第一章,2、9-11.

* 注:rabbit.sun.shador 英文原文词义为:兔-太阳-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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